阿门 002

阿门 001 / 阿门 003

 

我的第一天高中生活，在上完了一天八节课后，还在班上讨论完那出英文话剧的事，才能最终回家。

 

爬着三层的楼梯，突然发现邻居的门站着一对拥抱得难分难舍的情侣。我有些不大好意思，感觉自己像偷窥一样。匆忙地想从书包里找出钥匙，却因为太心急，将门匙不小心掉落在地。

 

噹的一声，其实声音不大，但是我身后的人却似乎分开了。

 

“我明天再来！”女声有着不舍。

 

“我等着你。”

 

在我耳中的男声听来，却觉得男的在敷衍。也许是我经历过太多的例子，我觉得世上男子全不能信任。

 

捡起在地上的门匙，我急忙开门。

 

“这么晚才回家，出去约会了？”我身后的声音轻浮地问。

 

我听着觉得生气，但是却告诉自己不要理这样的人。打开铁门后，又打开了木门。但身后又传来了那个讨厌的男声。“家长不在，想怎么样都行，年轻真好。”

 

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，我转过身，看着那个身靠门的邻居。“果然老头子是会羡慕年轻人的。”进入屋子，我用力地关上门。

 

其实我是指导自己的怒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。是那轻浮的声音。一如我十五岁前在英国遇到的那个男子一样。

 

还记得那还是冬季，雪花还飘落的日子。因为圣诞过后，新年是明天的关系，学校里的人全部都回家了。只剩下几个不能回家的人。一如我，还有与我同方的意大利女孩。

 

她叫Remina，和我同年。今年因为家里人有事，所以就不能回家了。那天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套装，褐色的头发很认真地卷好，梳着公主头。她开心地告诉我，今天她的男朋友要来接她一起过新年。

 

看着她开心地脸，连我都几乎以为幸福真的很容易能获取。

 

Remina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，那男子才出现。而后的我因不想在房中发呆，就自觉说要去图书馆。在灯火全开时，我才回房。打开房间的门，迎接我的是穿着白色礼服的Remina躺在床上，右手的脉搏不停地涌出血，用着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，不停地叫：“为什么？不要离开我。”

 

那时我呆住，不敢动，跌坐在地上。最后还是巡逻的保安发现了深夜还开着灯的我们。

 

日后我从别人口中得知，那是Remina的一个远房亲戚。不知道为什么Remina和他相爱了。却因为不可能结合，那男子要和别人结婚去了。

 

知道了这样故事的我，却怎么也不能明白。那男子明明用着很轻浮的声音和任何人说话，那样的人会有真心吗？而Remina就算死，也不可能将变心的男子改变。Remina的死，什么都没有得到。

 

关上门后，房子变得很安静。没有母亲，也没有父亲。在我而言，这又是一个变相的流放，不同的只是地方。

 

收拾了一下心情，我为自己做了简单的餐食。渡过了我的一整天。也许是有因必有果，在外多年的我学会了生存最基本的简单技能。虽然这样的技能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。

 

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学校，我不得不怀念我在英国的寄宿生活。同样的早起，却有着很大很大的差别。早上的七点，如果是英国的七点，我还睡死在梦中。而现在我却必须睁开我的双眼，思绪神游在外，但肉身却要坐在教室里。好痛苦……

 

“枫子，等一下有数学小考。”阿C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讲话。“你先看看，会不会。如果不会，你告诉老师，应该可以逃过一劫的。”

 

“嗯！”我毫无意识地点头。虽然是听到了阿C的话，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神游在何方。

 

“我可是告诉你了，如果等一下出问题，不要怪我没提醒你。”阿C在我耳边继续着魔音神功，我实在好奇，难道她不累吗？忍不住地，我又连续点头。

 

“对了，最近应该很流行转校吧！先是枫子，这次因为我们的英文老师快生了，要转来一个新的英文老师。”

 

忍受不止，我用力睁开眼，转过头去看阿C。“那又怎么样呢？”

 

“帅哥呢！是帅哥老师啊。终于我们学校也有美男教师了。”阿C的声音兴奋得很。

 

我不致到应该怎么形容阿C，天真？还是单纯？不过生活与读书都这样无聊，也应该有些娱乐。如果是这样想，也就不觉得阿C疯狂了。“怎样的美男啊？”我也有些好奇地问。

 

“我没有看到，是班长刚刚从教务处看到回来说的。”

 

发呆地渡过早读时间，又因为我的不懂而过了数学小考。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生里不会有我想要追求的东西。有时候，我真的这样觉得。而漫长的一个上午也被我这样无聊地渡过。

 

中国的学校有午休两个半小时的习惯。而在这样的午休中，大家通常都有午睡的习惯。而学生可以选择回家午休或者在学校。我因为懒得回家而选择在学校午休。而阿C却因为家住的远的关系，也同样地留校午休。

 

学校有自己的饭堂餐厅，但我却经常因为菜色不太合胃口，而经常在外面吃。而阿C有时候也会陪我，但却很多时候都在饭堂买饭然后陪我在外面吃。

 

吃过午饭后，我们班上的人几乎没有走。因为阿C说要将话剧的事商量好。大家兴奋地讨论着，而我却有些不能融入其中。

 

“枫子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阿C突然问我，让我不知道怎么办。“好啊。”我只能随意回答了。

 

“那就决定了，你就是女主了。”

 

“啊？”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。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抓住阿C的话？我怎么真的要演呢？“我不行的阿C。女主还是找别人比较好。”

 

“你不是自己也说好吗？而且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，怎么可以乱改呢？”阿C开始她那长长的说服辞。“而且我们班上也没有谁的英文比你好，所以非你莫属了。”

 

“但是……”我还想说些什么，但是阿C却很认真地看着我。“已经全班投票通过了。”

 

我转头看着坐在每个位子上的人，他们是否因为可以置身事外而这样投票的呢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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